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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王寺本与内阁文库本《水浒志传评林》

时间:2020年11月21日 分类:文学论文 次数:

摘 要:《水浒志传评林》是简本《水浒传》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本子,关于此本的版本研究尚少。 通过对今存《水浒志传评林》的日本轮王寺藏本、日本内阁文库藏本两个版本的比对研究,发现此二本同版,然均非评林本的初刻本,且内阁文库本刊刻时间早于轮王寺本;

  摘 要:《水浒志传评林》是简本《水浒传》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本子,关于此本的版本研究尚少‍‌‍‍‌‍‌‍‍‍‌‍‍‌‍‍‍‌‍‍‌‍‍‍‌‍‍‍‍‌‍‌‍‌‍‌‍‍‌‍‍‍‍‍‍‍‍‍‌‍‍‌‍‍‌‍‌‍‌‍。 通过对今存《水浒志传评林》的日本轮王寺藏本、日本内阁文库藏本两个版本的比对研究,发现此二本同版,然均非评林本的初刻本,且内阁文库本刊刻时间早于轮王寺本; 轮王寺本后有修版,在版心等方面有所不同,且断板处有修补,然不知此修版乃收藏者所为还是刊刻书坊所为。

  关键词:《水浒传》; 评林本; 轮王寺本; 内阁文库本

文学教育

  《水浒志传评林》,全称为《京本增补校正全像忠义水浒志传评林》,全书共计25卷,有18卷书首题为此名,一般简称为评林本。 评林本是现今所存整本齐全的简本《水浒传》中刊刻时间最早的一部,同时也是最无争议的一部由建阳所刊的《水浒传》。 本文选取两种保存较为完整的评林本进行研究,一种是日本日光轮王寺藏本,另一种是日本内阁文库藏本。 主要的研究内容有两个方面,其一,两种本子的基本情况介绍以及辨识; 其二,两种本子的比对研究,探寻二者是否为初刻本、是否同版、何者刊刻在先等问题。

  文学论文投稿刊物:《文学教育》是一份面向教师和学生的专业刊物,也是全国唯一的一份普及文学教育的专门刊物。刊物的宗旨是:以文学的内容进行教育,以文学的手段进行教育,以文学的姿态进行教育。

  一、轮王寺本《水浒志传评林》概况

  轮王寺本《水浒志传评林》,全书共计八册,保存完好,卷二十二有缺叶。 此书首叶《题水浒传叙》下面有“天海藏”三字,由于“天海藏”此三字是用书写体写成,所以许多书籍误认为此《题水浒传叙》的作者即为天海藏。 其实并非如此,所谓“天海藏”,是指“天海”这个人所藏书籍的意思。 “天海”即此书的原藏者天海大僧正(1536—1643),又称为慈眼大师,法号南光坊、智乐院,是日本江户川时期天台宗第53世贯主,德川幕府枢机的黑衣宰相,日本历史上有数的风云人物。 “天海藏”指以天海大僧正的名义,在他圆寂之后,收储于轮王寺慈眼堂——即大僧正灵堂内的内外典的遗籍。 这些书籍既有天海大僧正读过的书籍、手写的典籍,也有山门各坊的捐赠本,还有朝廷公卿大臣的捐赠本。 《水浒志传评林》即侧身于这些书籍之间。 作为佛门清净之地的轮王寺之所以会收藏这些小说,也是作为当时僧人尼姑们学习汉语对话的教材。

  国人中最早有幸得以进入轮王寺进行探秘的学者是王古鲁先生。 王先生在日本访书之际,于1941年通过日本东方文化学院东京研究所研究员丰田穰先生得知慈眼堂法库中藏有中国古典小说,后又通过丰田穰先生借得藏书目录,几经辗转与丰田穰先生同到轮王寺访书。 其间见到了之前一直未公诸于世的《水浒志传评林》,并将《水浒志传评林》全书拍摄了书影。 回国后将照片底片捐献给了文化部(后藏于人民文学出版社),1956年由文学古籍刊行社影印出版。 之后市面上所有关于评林本的影印本,均是文学古籍刊行社的翻印本。

  可以说,藏于深山之中的轮王寺本《水浒志传评林》能够得见天日、成为现今简本《水浒传》中最流行的本子,王古鲁先生功莫大焉。 然而关于王古鲁先生拍摄轮王寺本还有一段公案,需要在此澄清。 日本的汉学大家长泽规矩也先生对王古鲁先生拍摄轮王寺本颇有微词:

  战时,我任东京大学讲师时,曾将附属图书馆的和、汉书全部浏览了一下。 其中见到了题作“日光慈眼堂藏书目录抄出”的南葵文库旧藏本,在里面得到“金瓶梅诗话十六卷”的记载。 我十分高兴地告诉了同好丰田君,由于丰田君告诉了王古鲁君,不知礼节的王古鲁通过外务省硬是要求去轮王寺,后在丰田君的陪同下闯进了轮王寺。 这时接待他的是现在的执事长法门院先生,这种死乞白赖和厚脸皮令人实在为难,王君大量地拍摄了我国传存的古书,归国后又大量地出版,可是忘记了将出版的书送给原藏者,真是一件遗憾的事。 现在他虽然业已成为古人了。

  影印本缺少原本中所无的二页,在轮王寺慈眼堂所藏本中有。 我也想什么时候看一看慈眼堂藏书,仰仗了田山方南君的厚意,得以加入“读卖新闻”日光文化财产的调查,调查团解散后也曾留在日光山内完成了全部藏书的调查。 靠了这个缘分,那时有生以来第一次去日光的我,与轮王寺的各位结下了深厚的交情,至今还一直往来。

  对于长泽规矩也先生用“不知礼节”“死乞白赖”“厚脸皮”这样极具侮辱性的语言来形容王古鲁先生,这里就不多做评论了。 因为不管长泽规矩也先生怎么说,由于王古鲁先生所提供的照片才得以在国内出版的各种小说的影印本,直到现在都在泽被古代小说界的研究者,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日本的汉学家。 若是没有王古鲁先生,可能不少书籍到现在,研究者们都只能望洋兴叹。 毕竟能进入到轮王寺中阅书的,这世上恐怕也就没有几人。 就像长泽规矩也先生早在20世纪60年代之前就已经看过了轮王寺评林本影印中缺少的两叶,但是直到20世纪80年代才由马幼垣先生托人从轮王寺中弄出来公之于天下。 到底这种秘本是藏之于私,只供极少数人把玩; 还是公之于众,“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这就不需要多论了吧。

  再说长泽规矩也先生诟病王古鲁先生影印了书籍却未将出版的书籍赠送给原藏者一事。 王古鲁先生是否有将书籍赠送给轮王寺或者是否有这样的意愿却被其它的一些事情所阻,现今已不可考,但是王古鲁先生绝对不是一个不知礼者或是一个小气的人。 在现今所存的王古鲁先生与日本青木正儿先生的通信中,王古鲁先生但有出版书籍以及发表文章,都有邮寄给青木正儿先生,此不易得的《水浒志传评林》也不例外:

  拙译不久将在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发行新版,又略加修订,重写“叙言”并将曲学书目举要重编,加入本人所得到的资料,拟出版后,将三种版本同时一并寄奉,以博一粲,拙辑《明代徽调戏曲散齣辑佚》一册暨油印《南宋说话人四家的分法》,兹先航空寄奉呈正。 其他如《古今小说》,“初刻”“二刻”,《拍案惊奇》注释本(注释特别注重吴语用语、《二拍》删去淫秽过甚的篇目)以及不久出版影印的《水浒志传评林全书》(此书限定版不发卖)都将设法寄奉。 其他过去在东京访书时所拍摄的《列国志传评林》等书,都将设法影印,印出后,每种一定寄奉一部,此间待印之书太多,只得计划印行,所以对任何书,特别多印,一经印出,立即售完,有时连本人都不易购到。

  北京和全国各地情况,变更之大,是值得一游的。 将来有机会时,极愿能陪先生在北京和其他各地看看舞台上变迁情况和新发掘出来的各种剧种演出也,匆匆先覆,余容续陈。

  从此通王古鲁先生写给青木正儿先生的书信来看,作为写信之人的王古鲁先生何曾有长泽规矩也先生口中所说的“不知礼节”“死乞白赖”“厚脸皮”的样子。

  二、内阁文库本《水浒志传评林》概况

  内阁文库本《水浒志传评林》,存卷八至卷二十五,共十八卷,计有六册。 缺卷一至卷七,七卷。 书中有缺叶、跳叶、重出的情况。 卷八第七叶直接跳到第十四叶,之后第十五叶后又跳到第八叶,直到第十三叶又跳到第十六叶; 卷九缺了第十一叶; 有两个卷十; 卷十七缺第三十一叶下半叶; 卷二十三缺第二十一叶,第二十五叶下半叶; 卷二十四缺第二叶; 卷二十五缺第二十八叶下半叶,即最后半叶牌记叶。

  此书最早由林衡(1768—1841)收藏,林衡原为美浓国岩村藩主松平乘蕴之子‍‌‍‍‌‍‌‍‍‍‌‍‍‌‍‍‍‌‍‍‌‍‍‍‌‍‍‍‍‌‍‌‍‌‍‌‍‍‌‍‍‍‍‍‍‍‍‍‌‍‍‌‍‍‌‍‌‍‌‍。 宽政五年(1793)大学头林信敬之夭亡,遂过继到林家,并成为第八代大学头。 所谓大学头就是昌平坂学问所的长官。 昌平坂学问所是幕府的教育机构,亦称昌平黌。 原是林罗山在1630年于上野忍冈开办的书院,1690年移至圣堂(汤岛),成为林家的私塾。 1797年林衡任大学头之时改为幕府州立学校,称为昌平坂学问所,昌平坂学问所的藏书以林家旧藏为主。 昌平坂学问所的藏书在明治元年(1867)由大总督府接管,后改由文省部管辖,在明治五年(1872)移入新建于汤岛的书籍馆。

  书籍馆是文部省于明治五年(1872)八月在昌平坂学问所旧址上建立的日本最早的公共图书馆,书籍馆藏书以昌平坂学问所和和学讲谈所的旧藏为基础,再加上公、私各家捐赠图书组合而成。 明治七年(1874)七月废止书籍馆,馆舍被征用为地方官会议场所,全部藏书迁往浅草,改称浅草文库,并对外开放,直到明治十四年(1881)五月文库关闭,14万册藏书经内务省归内阁文库。 此本大致在乾隆五十八年(1793)到道光二十一年(1841)藏于林衡之手,后光绪七年(1881)入藏日本内阁文库。

  关于内阁本,比较详细的记录要追溯到孙楷第先生1931年《日本东京及大连图书馆所见中国小说书目提要》一书。 值得注意的是,其中提到了内阁本虽然现存的部分比较完整,从第八卷到第二十五卷,但是第十卷重出。 马幼垣先生也提到此点,并认为:“此本第十卷重出,显为用两套同样的本子合并起来才凑成现在的样子。 ”

  关于这个重出的第十卷问题,首先要判断一下这两个第十卷是否出自同一套板子。 将两个第十卷进行比对,发现这两个第十卷字体、图像各方面均一样。 尤其是一些特别的地方,两个第十卷也完全相同。 像这两个第十卷版心处一些叶面是双鱼尾,一些叶面是单鱼尾,从第1叶至第19叶是双鱼尾,从第20叶至第24叶是单鱼尾,第25叶、第26叶是双鱼尾,第27叶(最末一叶)又是单鱼尾,这么混乱的版心情况,两个第十卷竟然完全相同。

  另外,两个十卷存在一些明显的断板、墨丁情况,如第6叶下、第15叶上下、第16叶上下、第17叶上、第21叶上、第24叶下、第25叶上下、第26叶上下文字中存在明显的断板。 第14叶上“评古风”评语部分右端有一些磨损; 第14叶下“评矮虎”中“矣”字上有墨点; 第23叶上“评祝家”中“戮”字左边少了下半。 这些拥有明显的断板以及墨丁的地方,两个本子竟然也是完全相同,那么可以毫无疑问的说,这两个第十卷来自于同一套板子。

  既然知道了两个第十卷均来自于同一套板子,其次需要确定的是,一本书中何以有两个第十卷? 之前说到马幼垣先生认为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是用两个同样的本子合并起来凑成现在的样子。 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当然是有的。 但是如果用这种情况解释的话,同样存在不少问题。

  第一,这意味着现存内阁本至少是由两个残本构成,一个是第八卷至第十卷,共三卷; 另一个是第十卷至第二十五卷,共十六卷。 两个本子都没有了前七卷,怎么会有如此凑巧的残损情况? 第二,如果说是有意将两个残损的本子拼凑起来,合成一个较为完整的本子,又怎么可能会如此粗心大意多拼入一个第十回? 所以,我觉得会产生两个第十卷,最有可能的原因还是原本的本子在装订的时候出现了问题,以至于多出了一个第十卷。

  三、轮王寺本与内阁文库本比对研究

  以上对轮王寺本和内阁文库本两个本子的单独情况作了一些介绍,接下来要对两个本子进行比对研究。 主要解决两个问题。 第一,两个本子是否由同一套板子印出? 若不是的话,两个本子有哪些地方存在不同,是否能判别出二者谁先谁后? 第二,这两个本子是不是就是余象斗双峰堂刊刻的原刊本,抑或是其它?

  第一个问题,这两个本子是否是完全相同的版本,出自同一刻板? 先看轮王寺本和内阁本的版面。 二者存在一些不同,轮王寺本版心基本上只有单鱼尾,而内阁本则或单鱼尾、或双鱼尾不定; 轮王寺本版心中间基本上刻“水浒×卷”,而内阁本或刻成“水浒×卷”,或直接刻“×卷”; 内阁本版本首叶刻“乙”字,轮王寺本作“一”字; 内阁本某些卷版心叶数为“廿×”处(第十五卷、第十六卷、第十八卷、第二十卷、第二十一卷、第二十二卷、第二十四卷、第二十五卷),轮王寺本作“二十×”; 最明显的一点是内阁本卷十四第12叶版心下有“双峰堂”的印记,而轮王寺本却没有。

  再看轮王寺本和内阁本的文字与插图二者同样存在一些不同。 如卷八末,内阁本比轮王寺本多出“京本增补校正全像忠义水浒志传评林八卷终”; 卷九末,内阁本比轮王寺本多出“京本增补校正全像忠义水浒志传评林九卷终”; 卷十末,内阁本比轮王寺本多出“京本增补校正全像忠义水浒志传评林十卷终”; 卷十三末,内阁本比轮王寺本多出“京本增补全像忠义水浒志传评林十三卷终”; 卷十八末,内阁本比轮王寺本多出“京本增补全像忠义水浒志传评林十八卷终”; 卷十六最后半叶,内阁本有部分插图,轮王寺本没有; 卷十八最后半叶,内阁本插图全,轮王寺本只有一半。

  从以上部分来看,似乎轮王寺本与内阁本属于完全不同的两种本子,但事实情况并非如此简单。 虽然轮王寺本与内阁本在上述之处存在一些不同,但是二本在文字以及插图上基本完全相同,尤其是一些存在断板和墨丁的地方,二本竟然一模一样。

  如内阁本卷八第14叶上有一个文字有墨丁,轮王寺本有墨丁的文字则空缺; 卷九第3叶下有墨丁,内阁本与轮王寺本同; 卷十三第24叶上下图像有断板,内阁本与轮王寺本同; 卷十五第2叶下图像有空缺,内阁本与轮王寺本同; 内阁本卷十八第1叶上评语栏右边刊刻不清缺字,轮王寺本同缺,为空白; 卷二十三第11叶下、第12叶上下文字有断板,内阁本与轮王寺本同; 卷二十四第22叶下文字有断板,内阁本与轮王寺本同; 卷二十五第18叶上评语中有墨丁,内阁本与轮王寺本同。 可见二本的文字以及插图应该是出自同一刻板。

  若是如此论断,又有一些地方存在问题,在内阁本文字存在断板的地方,轮王寺本不少地方却是完好的。 如之前所讨论的内阁本第十卷断板之处,内阁本比较明显的断板地方有:第6叶下、第15叶上下、第16叶上下、第17叶上、第21叶上、第24叶下、第25叶上下、第26叶上下,第23叶上“评祝家”中“戮”字左边少了下半,共计13处。 而评林本断板的地方有:轮王寺本第15叶下、第16叶下、第17叶上,第23叶上“评祝家”中“戮”字左边少了下半,仅仅只有4处,比内阁本少了不少。

  如此一来,情况就非常复杂了。 何以一些地方内阁本与轮王寺本断板相同,而又有一些地方二本断板却并不相同,难道二本有些板木用的是相同的,而另一些板木用的却并不相同? 要解开这个谜题,来看一下内阁本第十卷的一处断板,此处断板解开了轮王寺本在很多内阁本断板之处却保持完好的秘密。 这一处断板是第十卷第24叶下,内阁本“虎”“杀”“好”“出”“十”“来”一行文字出现断板,轮王寺本这几个文字中“出”“十”“来”已经看不太出断板的痕迹,“虎”“杀”“好”这3个字也同样完好了,但这3个字却明显不自然,字体被拉伸,有被修补的痕迹。

  从卷十第24叶下的情况来看,可以想见其它一些内阁本断板而轮王寺本并未断板之处,皆因轮王寺本修补而成。 再对比二本其它一些地方,同样也可以发现轮王寺本有明显的修补痕迹。 如卷十二第9叶上、第10叶下、卷十四第21叶上、第22叶下、第27叶上、卷二十一第1叶上、卷二十二第4叶上、卷二十三第9叶下、第10叶上、卷二十四第9叶下,内阁本存在断板,而轮王寺本则有修补痕迹。

  由上可以知道,内阁本和轮王寺本在文字以及插图上确实是由一套板子刊刻而成,所以二本在许多断板以及墨丁之处均相同。 而轮王寺本在不少断板的地方进行了处理,由于现今能见到的轮王寺本只有影印本,所以并不知道这些断板的修补是由轮王寺本的收藏者所为还是之后的书坊所为。 若是收藏者所为,而又确有这种可能性,因为现存的轮王寺本中确实有收藏者的笔迹,其中第30回后的回数数字“第×回”即是由收藏者所添。 若如此,那么断板的修补则不能证明内阁本和轮王寺本的刊刻前后。 若修补为其后的书坊所为,那么毫无疑问轮王寺本的刊刻在内阁本之后。

  既然断板修补之处不能判定内阁本与轮王寺本刊刻的先后,那么是否有其它的地方能够做出如此判定? 答案是肯定的。 之前提到内阁本与轮王寺的不同之处,有一处值得注意,内阁本卷十四第12叶版心下刻有“双峰堂”三字,而轮王寺本却没有‍‌‍‍‌‍‌‍‍‍‌‍‍‌‍‍‍‌‍‍‌‍‍‍‌‍‍‍‍‌‍‌‍‌‍‌‍‍‌‍‍‍‍‍‍‍‍‍‌‍‍‌‍‍‌‍‌‍‌‍。 此处版心下的“双峰堂”印记是内阁本全书唯一一处印记,此处印记应该是内阁本将版心挖除之后所遗留下来的,这样的情况在钟伯敬本《水浒传》中同样存在。 而轮王寺本则没有了此处版心,很明显挖除的更加彻底,由此也可见内阁本的刊刻当在评林本之前。

  如此一来,内阁本与轮王寺本中存在的一些不同也就能够解释了。 虽然轮王寺本和内阁本用的是同一套板木进行刊刻,但是轮王寺本作了一些修订,同样也有一些欠缺。 首先是版心处的不同。 内阁本的版心非常的混乱,一卷之中单鱼尾、双鱼尾混乱使用,版心中间或刻“水浒×卷”、或刻“×卷”; 轮王寺本有鉴于此,则将这种混乱的版心作了统一,全书均为单鱼尾,版心中间均刻“水浒×卷”。 其次是最末半叶的不同。

  轮王寺本比之内阁本在最末半叶,残缺了不少,所以不少卷数末均没了“×××水浒志传评林××卷终”的字样。 这种不同可能是因为轮王寺本在用板木之时,最末半叶残损较为严重,也有可能是因为没有对这最末半叶又无文字之处加以重视,所以也就任其空白。

  到此第一个问题也就算解决了,内阁本与轮王寺本是由同一套板子刊刻而成,但是二者又存在一些不同,尤其是在版心之处。 从这些不同可以看出,内阁本的刊刻在轮王寺本之前。 接下来解决第二个问题,这两个本子是不是余象斗双峰堂刊刻的原刊本,抑或是其它?

  其实从上文所说的内阁本卷十四第12叶版心下存留全书唯一一处“双峰堂”三字,而轮王寺本则无一处版心有“双峰堂”三字,就知道这两本均不是余象斗双峰堂所刊的初刻本。 初刻本的版心下方应该均刻有“双峰堂”三字,但是后来的本子不知为何全部挖除了。 这种挖除又不似盗版或板木转卖后所出现的行为,若是此两种行为,则肯定要将所有有关余氏以及余氏双峰堂的印记删去。

  虽然现今内阁本首叶和末叶均不存,看不到余氏双峰堂的其它印记,但是轮王寺本卷首的“水浒辨”中有“士子买者,可认双峰堂为记”这么一句话; 卷一卷端题“中原 贯中 罗道本 名卿父编集 后学 仰止 余宗下 云登父评校 书林 文台 余象斗 子高父补梓”; 卷末牌记“万历甲午季秋月书林双峰堂余文台梓”,均透露出此书为余象斗双峰堂所刻的信息。

  除此之外,尚有地方可证内阁本与轮王寺本并非余象斗双峰堂所刊的初刻本。 在内阁本和轮王寺本的板框外天头位置有一些小方框的数字,内阁本小方框的数字有:卷八第11叶上“九”,卷九第9叶上“十”,卷十第3叶上“十一”,卷十第25叶上“十二”,卷十二第17叶上“十四”,卷十五第7叶上“十七”,卷十六第1叶上“十八”,卷十九第13叶上“廿二”,卷二十第15叶上“廿三”,卷二十四第7叶上“廿七”,卷二十五第7叶上“廿八”。 内阁本板框外的数字是从“九”到“廿八”,数字并不连续,共计11处。

  这些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意味着什么? 其实这些数字在其它的本子中也有出现,如在刘兴我本有些叶的天头或图像标目的右侧,同样刻有一些数字,这些数字从二到卅,中间除缺少廿五至廿九之外,其余均是连续不间断的数字。 刘世德先生对此天头的数字解释为“这些数目字想必是把木版分类堆放时以便辨认的符号”。 这种说法的可信度很高。 然而不论怎么解释这些数字,这些数字最开始的时候肯定是从“一”开始,然后是连续的,不可能像内阁本一样断断续续。 之所以出现这样断续的情况,就是因为是后刻,所以不少数字都不见了。

  这种情况到了轮王寺本则更为明显,在第八卷到第二十五卷中,内阁本有11处数字,而轮王寺本却仅仅只有少得可怜的6处数字,分别为:卷十第3叶上“十一”,卷十第25叶上“十二”,卷十二第17叶上“十四”,卷十六第1叶上“十八”,卷十九第13叶上“廿二”,卷二十五第7叶上“廿八”。 前七卷仅仅只有一处数字为:卷三第13叶上“四”。

  正如前面所说的,因为轮王寺本的刊刻还在内阁本之后,所以轮王寺本的数字数量比之内阁本还要少。 同时尚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轮王寺本的6处数字全部在内阁本11处数字的涵盖之中。 这点也证明了轮王寺本可能直接出自于内阁本,如若不然,也不会有如此的巧合:内阁本不存的数字,轮王寺本一个也不存。

  由上文可以得出以下结论:(1)内阁文库本与轮王寺本为同版,且内阁文库本的刊刻时间早于轮王寺本; (2)轮王寺本做了一些修版,使得版心以及其它一些小细节处与内阁文库本不同; (3)现存轮王寺本在一些断板的地方进行了修补,此修补不知为收藏者所为,还是刊刻书坊所为; (4)内阁文库本和轮王寺本均非余象斗双峰堂所刊的初刻本,初刻本的版心应该有“双峰堂”三字,而今均被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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